光緒十六年五月十七日,生於湖南長沙。
祖籍福建省汀州府上杭縣客家人,後遷江西省義寧州
(今修水縣)人,祖父陳寶箴官拜湖南巡撫,
其父陳三立為詩文名家。祖母黃氏以其在寅年生,取名寅恪.
陳寅恪兒時啟蒙於家塾,學習四書五經、
算學、地理等知識。
中央研究院院士、
中華民國(民初時期)清華大學國學院四大導師之一
(其餘三人為梁啟超、王國維、趙元任),
通曉二十餘種語言,史學脫胎於乾嘉考據之學,
《柳如是別傳》、《隋唐制度淵源略論稿》、
《唐代政治史述論稿》為其代表作。
1900年(光緒26年)祖父陳寶箴去世後,
陳三立舉家遷居江蘇金陵,在家中開辦思益學堂:
教授四書五經、數學、英文、體育、音樂、繪畫等課程。
如此家學淵源下,陳寅恪自小除打好深厚的國學底子,
父親陳三立相送並作詩一首:
《 十月二十七日江南派送日本留學生
百二十人登海舶隆寅兩兒
百二十人登海舶隆寅兩兒
附焉遂送至吳淞而別其時派送泰西留學生
四十人亦聯舟並發悵望有作》。
四十人亦聯舟並發悵望有作》。
後因時局不穩,官費停寄,生活至為艱苦,
每餐吃炒腰花(豬腎), 省下的錢買書。性情孤僻,
很少社交。
每餐吃炒腰花(豬腎), 省下的錢買書。性情孤僻,
很少社交。
1921年轉往德國柏林洪堡大學, 隨路德施教授
攻讀東方古文字學,同時向繆勤學習中亞古文字,
攻讀東方古文字學,同時向繆勤學習中亞古文字,
如梵文之於希臘拉丁及英德法等之同屬一系」。
~ 頗具意味的是,陳寅恪四處求學,學貫東西,
可一生中沒有一張文憑。~
可一生中沒有一張文憑。~
兩晉南北朝隋唐史料和蒙古史料研究等課程。
1930年以後,開「佛經文學」、「世說新語研究」、
「唐詩校釋」、「晉至唐文化史」、
「唐詩校釋」、「晉至唐文化史」、
「魏晉南北朝史專題研究」、「隋唐五代史專題研究」科,
凡是與佛教有關的資料,一律用黃色的包裝著,
凡是與佛教有關的資料,一律用黃色的包裝著,
當時名家如吳宓、朱自清、馮友蘭都來旁聽,
「陳寅恪先生為教授,則我們只能當一名小助教而已。」
歷史語言研究所研究員及第一組(歷史)主任、
故宮博物院理事、清代檔案編委會委員等職,
得遍閱故宮滿漢文宗。陳寅恪本人是謙虛的,自稱:
「寅恪不敢觀三代兩漢之書,
而喜談中古以降民族文化之史。」在清華大學任教時,
中國抗日戰爭爆發後,其父陳三立憂憤死。寅恪悲慟過度,
導致右眼失明。
11月攜眷南逃,途中手稿遺失甚多,
隋唐史專題和元白詩研究等。
有詩「食蛤那知天下事,看花愁近最高樓。」
1941年8月4日,許地山逝世,接任系主任。
1941年,底香港淪陷,學校停課,生活物資奇缺,
由於陳寅恪懂日文,日軍十分禮遇之,
寅恪拒不接受日人饋贈。期間寅恪閉門治學,
撰《唐代政治史略稿》一書。
1943年12月再前往燕京大學。
1945年,左眼失明。是年9月,前去英國治眼疾,
卻因耽擱太久,無法痊癒,僅一眼能見微光。
1946年再任清華大學教授。
1948年底,解放軍逼進北平,陳寅恪沒有前往台灣的打算。
為歷史系、中文系講授兩晉南北朝史、唐史、
唐代樂府等三門課程。
1953年已決定其為中國科學院歷史研究所第二所所長。
1953年12月1日的《對科學院的答復》裡,
提出就任所長的兩個條件。
第一條:「允許中古史研究所不宗奉馬列主義,
並不學習政治。
」
第二條:「請毛公或劉公給一允許證明書,以作擋箭牌。」
第二條:「請毛公或劉公給一允許證明書,以作擋箭牌。」
並說:「其意是,毛公(毛澤東)是政治上的最高當局,
劉公(劉少奇)是黨的最高負責人。
我認為最高當局也應和我有同樣看法,
應從我之說。否則,就談不到學術研究。遂不能就任。
1954年,陳寅恪寫成《論〈再生緣〉》,
油印稿由章士釗帶到香港,輾轉由香港友聯出版社出版,
一時轟動海外,議論紛紜,引起北京方面的注意。
有關方面與郭沫若、周揚、齊燕銘等人交換意見後,
周恩來、康生出面中止了對《再生緣》的討論,
陳著與郭氏校訂本也被擱置起來。
聲明:「我生平沒有辦過不利於人民的事情。
我教書四十年,只是專心教書和著作,
從未實際辦過事。」珍藏多年的大量書籍、
詩文稿,多被洗劫,有詩云:
「涕泣對牛衣,卌載都成腸斷史;
廢殘難豹隱,九泉稍待眼枯人。」
甚至將喇叭設在他床前,
「讓反動學術權威聽聽革命群眾的憤怒控訴」。
1969年10月18日,《南方日報》刊登了一條消息:
「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全國委員會常務委員、
中央文史研究館副館長、
「己酉年 一九六九 先生八十歲」條目載:
陳寅恪開創以詩證史、以史解詩的學術方法,
很明顯是繼承了錢謙益:
「以詩證史」的方法,陳寅恪曾言:
「對古人之學說,應具瞭解之同情,方可下筆」
陳先生身為一文史名家,不僅在治史上有卓越貢獻,
在相當早的時候就提出與乾嘉學派治學風氣不同意見,
他認為若是要瞭解詩詞典故的深意,
除找出古典(第一出處)之外,還要找出作者當時的今事,
這樣才能古今融為一體,這種古典今典共鳴的新傳記批評,
超越中國歷來詩詞評論的窠臼,
乃陳先生晚年著作與早期著作的會通處,
也就是陳先生的心史所在。
陳寅恪一生治學秉持「獨立之精神,自由之思想」。
《吳宓文集》說:「宓於民國八年在美國哈佛大學,
得識陳寅恪。當時即驚其博學,而服其卓識,
馳書國內諸友謂 :『合中西新舊各種學問而統論之,
吾必以寅恪為全中國最博學之人。』今時閱十五、六載,
行歷三洲,廣交當世之士,吾仍堅持此言,
且喜眾之同於吾言。寅恪雖系吾友而實吾師。
」
傅斯年說:「陳先生的學問近三百年來一人而已。」
傅斯年說:「陳先生的學問近三百年來一人而已。」
胡適在1937年2月22日的日記中稱:「寅恪治史學,
當然是今日最淵博、最有識見、最能用材料的人。」
高陽在《錦瑟詳解》一文中言:
「我作考證,師法陳寅恪先生,以窮極源流為尚。」
許冠三認為其對新史學之貢獻「首推史料擴充」,
為學尚「喜聚異同寧繁毋簡」。
余英時:又譜玄恭萬古愁,隔簾寒柳障重秋。
哀時早感浮江木,失計終迷泛海舟。嶺外新篇花滿紙,
江東舊義雪盈頭。誰教更歷紅羊劫,絕命猶聞嘆死囚。」
「看盡興亡目失明,殘詩和淚寫孤貞。才兼文史名難隱,
「看盡興亡目失明,殘詩和淚寫孤貞。才兼文史名難隱,
智澈人間劫早成。吃菜事魔傷後死,食毛踐土記前生。
逄蒙射羿何須怨,禍事從來是黨爭。」
錢鍾書則認為詩史說是一個偏見,屢作譏評。在《管錐編》
錢鍾書則認為詩史說是一個偏見,屢作譏評。在《管錐編》
第1227頁、《宋詩選注·序》都直接或間接做了批評。
錢先生的批評,實有其根據。
陳先生在古典文學批評上偏向於寫實主義,
對於抒情或不是為寫實目的的作品,
詩史說就不能自圓其說。
這種觀點證諸於西洋文學史,乃是有真憑實據的。
反觀中國古典文學並不能一概皆視之為寫實主義,
這是正確的。只能說中國古典文學作品,
有泰半以上是寫實主義,
其他是抒情或不是寫實目的的作品。
其他是抒情或不是寫實目的的作品。
所以詩史說值得商榷。
陳先生的詩史說的新意在於以史證詩,
以詩證史,在理論上確有一新耳目處,
不但在理論的陳述上,
以及實際批評貢獻,造成空前絕後的成就。
余英時《我所認識的錢鍾書先生》敘述,在韓愈是否
「服硫磺」的問題上,錢鍾書不取陳寅恪的考證;
後來他(錢鍾書)又批評陳寅恪考證楊貴妃~
是否以處子入宮太「Trivial」(瑣屑)。
余英時感慨地說:
「我才恍然他對陳寅恪的學問是有保留的。」
錢穆1960年5月21日致余英時的信中,對陳寅恪的文章,
提出了兩點批評:一是「冗遝而多枝節」且不「可誦」;
二是「臨深為高,故作搖曳」,認為為文不可學他。
嚴耕望云:「(陳)治學長處在於提出一個深具啟發性見解,
但往往過分強調這個見解,有時為了強調新見解而走偏鋒,
自是他的短處。」
許冠三論陳寅恪:近人論述寅恪史學頗多誤解,
最無稽的莫若說他「一貫承襲乾嘉樸學的家法,」
以及志在效司馬氏「通古今之變。」
殊不知他衷心仰慕的,乃是宋人論史見解和司馬君實所型定,
的長編考異之法,先考並世材料之異,複合古今情意之同。
……概括來說,寅恪治史自有其不容忽視的特色,
亦自有其不容低估的業績,但無論如何說不上「偉大」。
陳寅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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